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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常义森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：“你刚刚说‘曾经’？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洪老师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：“这里的人太穷了，孩子不大就要开始跟着忙农活，有些家长在外面打工，有一些眼界，思想会开明一些，愿意让孩子来学习。但更多的人家，并不愿意让孩子来上学，他们觉得认识几个字就行了，学多了没有用。再加上前年山那边有座村子被泥石流给埋了，没活下来几个人，所以学校就没多少学生了。对了，你是问学校为什么在这里是吧？是为了兼顾更多村子的孩子啊。只可惜……唉！”

    说到后面，洪老师红了眼圈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。

    这一路过来的时候，常义森就注意到他们走了很多山路，最险的地方甚至一边是悬崖，一边是土坡，这要是一场大雨下来，还真可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泥石流。

    但一场泥石流埋了一座村子这种事，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，也是他没法想象的。

    常义森道：“我看老支书在带人修路呢，等这条路修好，一切都会好起来吧？”

    洪老师道：“希望吧。但这条路能打通这里和外面的世界，能不能打通这些人封闭的思想，就要靠时间来证明了。”

    常义森点了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在当今这个时代，连大山都能打穿，连大海都不是阻隔，但封闭的内心，确确实实非常难以打开。

    思想的不开化，带来的是贫穷，贫穷让人们更加胆怯，不敢走出去，思想变得固执，这是一个恶性循环，恐怕不是一代人能够改变的。但或许，是一个人就可以改变的。可关键的问题在于，必须要有人真正走出去，还能走回来。

    走出去，是融入进外面的世界，走回来，则是将外面的新鲜事物带回来。

    如此往复，才能带来改变。

    人们常说“穷则思变”，而实际上，普遍存在的确实“穷则惧变”。

    常义森叹了口气，没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，他看到刘敬信他们几个正和孩子们愉快地玩着吉他，内心感到了些许温暖。

    “林杰为什么会来这里？”常义森忽然问道。

    洪老师摇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甚至我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谁。就记得有一天他忽然就出现在学校门口，说想要在这里当一段时间教师，问我可以不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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